哪段話,讓你記住了一本書?
“當我看過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逝去”;“這是一個可怕的時刻,我經(jīng)常這么想,一整個時代已經(jīng)成為歷史”……因為這段與時間有關(guān)的話,我記住了塞巴爾德所著的一本書《土星之環(huán)》。
同為寫作者,當我讀到塞巴爾德在文本中高密度地對恐懼的描述,我仿佛聽到了敘述者發(fā)自內(nèi)心的呼救。
(塞巴爾德的書房)
時間是生命恐懼的根源人生苦短,從出生到死亡再剔除吃喝拉撒睡的時間,仔細算算,能夠讀寫的時間沒有幾天。
再加上許多不可控的天災(zāi)人禍等諸多不利因素,其實,上天賜予生命的時間非常有限,也無情無常,不知從何時開始,也不知到何時消失。
溫弗里德·塞巴爾德,1944年生于德國,1970年起任教于英國東英吉利大學,2001年因車禍去世。生命行止僅有短短的57年。
不知道是冥冥之中,他對時間的恐懼造成了短命,還是能預(yù)知到自己生命的限度而一度恐懼。
(塞巴爾德本人)
他生前出版的文學著作也不過五部:除了早年詩集《仿效自然》,另有四部虛構(gòu)文本:1990年的《眩暈》,1992年的《移民》,1995年的《土星之環(huán)》,2001年的《奧斯特利茨》。
假如沒有那場車禍,塞巴爾德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在一次讀書會上,我們曾經(jīng)討論過。
失去的不是時間而是被壓抑的記憶當我們討論假設(shè)塞巴爾德活得更久一點,又會留下些什么時,大家眾說紛紜 ,也可以說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塞巴爾德。
認可度比較一致的說法,則是——他會為我們帶來更多記憶。
是的。正如他小說里所明示的那樣,塞巴爾德癡迷于歷史,以及那些過往的人和事件……而這些最終又都會在時間的緩慢侵蝕中消失或接近消失。
推而論之,隨消失帶來的必定是漸漸遺忘,遺忘結(jié)束的地方才是更好生活的開端,所以,很多時候人們會本能地選擇遺忘。
塞巴爾德的父親曾在納粹軍隊服役,面對提問時,他就總對塞巴爾德說“我不記得了”。
而面對父親的“不記得”,塞巴爾德則試圖在糾纏的過住中,尋回記憶。對一個作家來說,沒有記憶就沒有寫作。
為了尋回記憶,塞巴爾德往往會在他的小說中安排一個與他本人相似度很高的敘述者,像幽靈一樣輾轉(zhuǎn)騰挪,穿梭游弋在廢墟似的世界中,同時為我們講述或轉(zhuǎn)述一個個關(guān)于失落的故事。
而讀這些故事,住住會不知覺地迷失其中,仿佛會隨著他那壓抑沉郁,又魅力無窮的語調(diào),一寸一寸浸陷于沉不見底的池塘里,一時不知道他筆下的世界,究竟是真實的虛構(gòu),還是虛構(gòu)的真實。
現(xiàn)時的時間與湮滅的時間相比于塞巴爾德出車禍那年出版的《奧斯特利茨》中顯性的公共歷史與隱性的平民歷史,而《土星之環(huán)》里則是現(xiàn)時的時間與湮滅的時間。
在塞巴爾德的眼睛里,不承認物體和現(xiàn)象只是簡單地在空間中毗鄰、單純地共存,而是時間、空間,最重要的是那些死去的人,也可得以復(fù)活。
在他眼里,任何靜止不動、紛繁多樣的事物背后,都能看到不同的時間的存在……如在《土星之環(huán)》中:面對捕魚、獵殺等由于人類貪婪造成的物種滅絕,認為殘暴對待動物是人類相互傷害,從而發(fā)生爭斗走向毀滅的先奏。
這或許是緣于塞巴爾德的成長環(huán)境和生平經(jīng)歷,“二戰(zhàn)”成為他繞不過去的話題,也使他一直生活在憂郁的陰影中,他的文字里透著鄉(xiāng)思,有一種固定的韻致,用杰弗遜的話說,就是有著“鐘聲般的莊嚴”。
與別的作家不同的是,他既是被奉為當代德國最重要最富于歷史責任感的作家。同時,他還是一位頗有成就的學者。
(塞巴爾德墓地)
如今,更是研究著眾多,以至于塞巴爾德成為了一種世界級的文學現(xiàn)象?;蛟S,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正是獨特且個性的語言表述和這種彌漫著恐懼憂郁情緒的文本,延長了它生命的長度。
@舍知堂 ,但愿我的回答能給你帶來些許幫助,也歡迎讀過此書的人留言探討。】
強推



